第四十四章執著的守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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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執著的守望
第四十四章執著的守望
第二天一大早，浣娘就上門了，大妞親自迎了她進來。
“我考慮好了，我答應。”剛一落座，浣娘就說道。
大妞心裏滿意，她也覺得浣娘不會錯過這次機會。
“我聽我娘說，你還有一個孩子。”大妞說道。
“是啊，叫虎頭，八歲了。”一說起孩子，浣娘就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，連笑容都帶著柔柔的暖意。
“我當時猶豫，也是因為虎頭。我一直忙著做豆腐，也沒時間照顧他，他沒有玩伴，一直孤孤單單的，我也覺得心疼。昨天我把這消息一說，他高興地手舞足蹈，還多吃了一碗飯呢。”浣娘笑道：“還得多謝你，不然我既沒法擺攤也照顧不了虎頭。”。
“客氣了，只是我運氣好，才撿了個大便宜，不然你早被人家酒樓高薪請走了。”大妞也笑著看著她說道：“我家小妹也才六歲，正是愛玩的年紀，以後你做工的時候就讓虎頭過來吧，剛好還有另外一個小女孩兒，讓他們三個一起玩。”。
“不好吧，男女七歲就不同席了。”浣娘面露難色。
“都是小孩子，有什麽可忌諱的。”大妞笑道：“說不定幾個月過後你就自己開店當老板了呢。”。
“那就承你吉言。”浣娘想想也想開了，自己兒子的快樂最重要：“那我明天把他送過來。”。
大妞點點頭：“那我現在給你說說具體怎麽做吧。”。
“因為我們馬上要開業了，你就做點簡單的豆漿和豆腐腦，下午我就去你那邊教你怎麽做，要是你怕你的技術外傳，我可以口述給你。”。
“你家房子這麽大，也都開店了，怎麽還會在乎我這點蠅頭小利，下午我在家等你吧。”。
“那我直接說錢怎麽分吧。買豆子的錢我出，你負責做。放心，每天做的比你平時要少。賺的錢我們平分。”。
“這不好吧，大頭都是你出了，你還出店面和場地，三七吧，我三你七。”。
“你聽我說完。”大妞笑道：“我做生意的話怎麽會讓自己吃虧呢？五五的話，我是學到你的技術，你若是離開自己開店了，我也能訓練出人手不是。不過你只要一直不走，技術我就不會外傳。”。
“做豆腐工序都是一樣的，要是我走了，你完全可以再找人代替我啊，你不還是虧了嗎？”。
“你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意為什麽比別人好些。”大妞好笑的搖頭。
浣娘臉紅，她以為他們是……
“人家送你‘豆腐娘子’的稱號不僅因為你長得好，做得豆腐也比別人家的好。”大妞解釋道。
“這樣啊。”浣娘恍然大悟的點頭，現在才覺著大妞不是在同情她了。
“咱們事情也談完了，能跟我說說你丈夫的事情嗎？”大妞小心試探浣娘的反應。
“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浣娘笑笑：“和你們知道的差不多。”。
“那你相信他還活著嗎？”大妞問道：“我不信你身邊久沒有人勸你改嫁什麽的，你又長得那麽漂亮。”。
“是有人這麽勸我，可他們不明白我對我相公的感情。我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，暈倒在他家門口，我相公心善，救了我。那時候村裏有人感染上疫癥，恰恰他家也收留了一個外鄉人。村民擔心我也染上了，怕我傳染給其他人，就要求我相公把我交出來燒死。他不肯，說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，硬是頂住叔伯要斷絕關系的威脅執意留下我。他爹娘早逝，是個獵戶，話也不多，但對我卻很好，也很註意男女大防，從不肯走近我身邊三步的距離。”。
“所以你一感動就嫁給他了？”。
浣娘搖頭：“我倒是有那個想法，我孤身一人，又遇到他那麽肯照顧我的，我當然想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他，但他已經定親了，我還是知道廉恥的。”。
“那怎麽……”。
“她定親的那個女子被大戶人家看上，做了人家的小妾……”。
大妞自動補充後面的情節：那男子整天傷心，做事也提不起心來，浣娘就日日開導，他終於想通，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並接受了浣娘，兩人結婚後不久，男子就被抓去當了壯丁。
只聽浣娘繼續說道：“我相公當時很傷心，也沒有心情做事，整個人變得更加沈默寡言。終於有一天，皇榜要每戶出一個壯丁，他告訴我要我好好生活，並留下了所有的錢，準備第二天離開。我想給他留點血脈，就拼命給他灌酒，這才……”。
大妞驚得合不攏嘴，禦姐啊！
“你也覺得我太不知羞恥了嗎？”浣娘苦笑。
大妞嘴巴張大，但還是搖搖頭。
“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事情後還同意我做法的人，我果然沒看錯你。”浣娘笑道：“我只是想為他做點什麽”
“你後悔嗎？”。
“不後悔！”浣娘堅定的搖搖頭：“雖然我連他的妻子都算不上，但他給我留了個孩子。”。
“或許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吧。”浣娘的笑容有點苦澀，但她很快笑道：“但我會等，等他再回來，我要親口告訴他我給他生了個好兒子。”。
這是什麽感情？執著的守望吧。
大妞看著浣娘帶笑的側臉，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。浣娘是幸福的，她相公也是幸福的，去愛和被愛都是幸福的人。
大妞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冷軒，不知道能否擁有這麽堅韌的愛情。再想想又覺得自己神經，幹嘛好好的要想到分離。
“你會等到你相公回來的，我也相信你們一家三口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。”大妞衷心的祝福他們。
“謝謝，我也相信會的。”浣娘朝大妞柔柔一笑。
大妞把浣娘的事情告訴了張氏，張氏聽後唏噓不已：“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子。”。
“我要她把她八歲的兒子明天送過來和三妞、丫丫一起玩，可以嗎？”大妞伺機提出要求。雖然她已經答應了浣娘，卻忘了張氏這個正牌老娘可能不同意。
“都是小孩子，就讓他們一起玩吧。”張氏擺擺手，無所謂的說道。
大妞在張氏臉上親了一口：“娘，我現在要去她家一趟。”。
張氏紅著臉，實在沒想到大妞會有這種舉動，而大妞卻被張氏的模樣逗笑了，古人還真可愛，不就是母女間的親昵嘛。
只花了兩個時辰，浣娘就能熟練的做出豆漿和豆腐腦，豆漿主要是要煮開，豆腐腦做好就是調料的問題，這些都簡單，大妞把豆渣拿了回來，打算煎豆渣餅吃。
回到家，跟張氏報備了一聲，大妞就來了廚房。好幾個月沒進廚房了，看到豆渣，忽然覺得手癢癢，打算自己做些菜。
廚房裏，楊嬸瞠目結舌的看著大妞把給牲口吃的豆渣和面倒在一起，和水調勻後，在鍋裏煎出一個個金黃色的小餅。
“大、大小姐，這真吃嗎？”楊嬸不敢相信的問道，她不敢說這可是拿來餵雞的啊。她不由得聯想到大妞在柳村是過著怎麽怎麽樣艱辛的生活，居然吃牲口的東西。
大妞一看到楊嬸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，這和今天下午自己說要把豆渣拿回去吃的時候，浣娘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。不由得好笑的從煎好的豆渣餅上掰掉一小塊：“要不要嘗嘗看，很好吃的。”。
楊嬸趕忙連連搖頭擺手：“不不不，這是餵……我不愛吃餅。”楊嬸原想說餵雞的，可想到大妞愛吃只得隨口編了個站不住腳的理由。
偏偏大妞明明知道她說謊還極其認真的說道：“煎餅吃太多了的確不好。”說完就把那塊煎餅放到自己嘴裏，吃完還咂咂嘴，“味道還真不錯。”。
“楊嬸，今晚煮稀飯吧，天熱，吃這個涼快。”大妞說道。
楊嬸應了聲，又準備了幾個小菜。
“對了，楊嬸，你會拉拉面嗎？”大妞忽然轉頭問道：“就是把一個面團揉成細條，再這麽一甩一甩的拉長，變成幾根。”大妞邊說邊比劃動作。
“我可沒這本事，一扯就斷，我聽說張大妹子面食活兒也不錯，不如讓她試試吧。”楊嬸笑著說道。
“行啊，我就是打算早上賣面食，中午賣炒菜，你去幫我叫一聲吧。”大妞說道。
話說這張嬸做面的工夫還真不是蓋的，手指翻飛，大妞看得是眼花繚亂，張嬸的動作一停，面團就變成了一些細細的面條，大妞趕緊切短了一些，放進已經滾開的熱水中，熟至七八成的時候就撈起來放到冷水中降溫，並用筷子不斷攪動，免得粘到一起。
大妞從已經漸漸變溫的水中撈出面條，放進一個幹凈的大盆裏，擱上適量的醋，醬油，鹽，姜末，油辣子，把兌好的生蒜水多澆了一些，就有香味出來了。大妞把他們拌勻，伸出筷子嘗了嘗味道，滿意的咂咂嘴。哎，沒有蔥，只得切了點蒜苗代替，這樣就看起來好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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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，浣娘就上門了，大妞親自迎了她進來。
“我考慮好了，我答應。”剛一落座，浣娘就說道。
大妞心裏滿意，她也覺得浣娘不會錯過這次機會。
“我聽我娘說，你還有一個孩子。”大妞說道。
“是啊，叫虎頭，八歲了。”一說起孩子，浣娘就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，連笑容都帶著柔柔的暖意。
“我當時猶豫，也是因為虎頭。我一直忙著做豆腐，也沒時間照顧他，他沒有玩伴，一直孤孤單單的，我也覺得心疼。昨天我把這消息一說，他高興地手舞足蹈，還多吃了一碗飯呢。”浣娘笑道：“還得多謝你，不然我既沒法擺攤也照顧不了虎頭。”。
“客氣了，只是我運氣好，才撿了個大便宜，不然你早被人家酒樓高薪請走了。”大妞也笑著看著她說道：“我家小妹也才六歲，正是愛玩的年紀，以後你做工的時候就讓虎頭過來吧，剛好還有另外一個小女孩兒，讓他們三個一起玩。”。
“不好吧，男女七歲就不同席了。”浣娘面露難色。
“都是小孩子，有什麽可忌諱的。”大妞笑道：“說不定幾個月過後你就自己開店當老板了呢。”。
“那就承你吉言。”浣娘想想也想開了，自己兒子的快樂最重要：“那我明天把他送過來。”。
大妞點點頭：“那我現在給你說說具體怎麽做吧。”。
“因為我們馬上要開業了，你就做點簡單的豆漿和豆腐腦，下午我就去你那邊教你怎麽做，要是你怕你的技術外傳，我可以口述給你。”。
“你家房子這麽大，也都開店了，怎麽還會在乎我這點蠅頭小利，下午我在家等你吧。”。
“那我直接說錢怎麽分吧。買豆子的錢我出，你負責做。放心，每天做的比你平時要少。賺的錢我們平分。”。
“這不好吧，大頭都是你出了，你還出店面和場地，三七吧，我三你七。”。
“你聽我說完。”大妞笑道：“我做生意的話怎麽會讓自己吃虧呢？五五的話，我是學到你的技術，你若是離開自己開店了，我也能訓練出人手不是。不過你只要一直不走，技術我就不會外傳。”。
“做豆腐工序都是一樣的，要是我走了，你完全可以再找人代替我啊，你不還是虧了嗎？”。
“你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意為什麽比別人好些。”大妞好笑的搖頭。
浣娘臉紅，她以為他們是……
“人家送你‘豆腐娘子’的稱號不僅因為你長得好，做得豆腐也比別人家的好。”大妞解釋道。
“這樣啊。”浣娘恍然大悟的點頭，現在才覺著大妞不是在同情她了。
“咱們事情也談完了，能跟我說說你丈夫的事情嗎？”大妞小心試探浣娘的反應。
“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浣娘笑笑：“和你們知道的差不多。”。
“那你相信他還活著嗎？”大妞問道：“我不信你身邊久沒有人勸你改嫁什麽的，你又長得那麽漂亮。”。
“是有人這麽勸我，可他們不明白我對我相公的感情。我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，暈倒在他家門口，我相公心善，救了我。那時候村裏有人感染上疫癥，恰恰他家也收留了一個外鄉人。村民擔心我也染上了，怕我傳染給其他人，就要求我相公把我交出來燒死。他不肯，說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，硬是頂住叔伯要斷絕關系的威脅執意留下我。他爹娘早逝，是個獵戶，話也不多，但對我卻很好，也很註意男女大防，從不肯走近我身邊三步的距離。”。
“所以你一感動就嫁給他了？”。
浣娘搖頭：“我倒是有那個想法，我孤身一人，又遇到他那麽肯照顧我的，我當然想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他，但他已經定親了，我還是知道廉恥的。”。
“那怎麽……”。
“她定親的那個女子被大戶人家看上，做了人家的小妾……”。
大妞自動補充後面的情節：那男子整天傷心，做事也提不起心來，浣娘就日日開導，他終於想通，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並接受了浣娘，兩人結婚後不久，男子就被抓去當了壯丁。
只聽浣娘繼續說道：“我相公當時很傷心，也沒有心情做事，整個人變得更加沈默寡言。終於有一天，皇榜要每戶出一個壯丁，他告訴我要我好好生活，並留下了所有的錢，準備第二天離開。我想給他留點血脈，就拼命給他灌酒，這才……”。
大妞驚得合不攏嘴，禦姐啊！
“你也覺得我太不知羞恥了嗎？”浣娘苦笑。
大妞嘴巴張大，但還是搖搖頭。
“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事情後還同意我做法的人，我果然沒看錯你。”浣娘笑道：“我只是想為他做點什麽”
“你後悔嗎？”。
“不後悔！”浣娘堅定的搖搖頭：“雖然我連他的妻子都算不上，但他給我留了個孩子。”。
“或許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吧。”浣娘的笑容有點苦澀，但她很快笑道：“但我會等，等他再回來，我要親口告訴他我給他生了個好兒子。”。
這是什麽感情？執著的守望吧。
大妞看著浣娘帶笑的側臉，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。浣娘是幸福的，她相公也是幸福的，去愛和被愛都是幸福的人。
大妞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冷軒，不知道能否擁有這麽堅韌的愛情。再想想又覺得自己神經，幹嘛好好的要想到分離。
“你會等到你相公回來的，我也相信你們一家三口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。”大妞衷心的祝福他們。
“謝謝，我也相信會的。”浣娘朝大妞柔柔一笑。
大妞把浣娘的事情告訴了張氏，張氏聽後唏噓不已：“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子。”。
“我要她把她八歲的兒子明天送過來和三妞、丫丫一起玩，可以嗎？”大妞伺機提出要求。雖然她已經答應了浣娘，卻忘了張氏這個正牌老娘可能不同意。
“都是小孩子，就讓他們一起玩吧。”張氏擺擺手，無所謂的說道。
大妞在張氏臉上親了一口：“娘，我現在要去她家一趟。”。
張氏紅著臉，實在沒想到大妞會有這種舉動，而大妞卻被張氏的模樣逗笑了，古人還真可愛，不就是母女間的親昵嘛。
只花了兩個時辰，浣娘就能熟練的做出豆漿和豆腐腦，豆漿主要是要煮開，豆腐腦做好就是調料的問題，這些都簡單，大妞把豆渣拿了回來，打算煎豆渣餅吃。
回到家，跟張氏報備了一聲，大妞就來了廚房。好幾個月沒進廚房了，看到豆渣，忽然覺得手癢癢，打算自己做些菜。
廚房裏，楊嬸瞠目結舌的看著大妞把給牲口吃的豆渣和面倒在一起，和水調勻後，在鍋裏煎出一個個金黃色的小餅。
“大、大小姐，這真吃嗎？”楊嬸不敢相信的問道，她不敢說這可是拿來餵雞的啊。她不由得聯想到大妞在柳村是過著怎麽怎麽樣艱辛的生活，居然吃牲口的東西。
大妞一看到楊嬸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，這和今天下午自己說要把豆渣拿回去吃的時候，浣娘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。不由得好笑的從煎好的豆渣餅上掰掉一小塊：“要不要嘗嘗看，很好吃的。”。
楊嬸趕忙連連搖頭擺手：“不不不，這是餵……我不愛吃餅。”楊嬸原想說餵雞的，可想到大妞愛吃只得隨口編了個站不住腳的理由。
偏偏大妞明明知道她說謊還極其認真的說道：“煎餅吃太多了的確不好。”說完就把那塊煎餅放到自己嘴裏，吃完還咂咂嘴，“味道還真不錯。”。
“楊嬸，今晚煮稀飯吧，天熱，吃這個涼快。”大妞說道。
楊嬸應了聲，又準備了幾個小菜。
“對了，楊嬸，你會拉拉面嗎？”大妞忽然轉頭問道：“就是把一個面團揉成細條，再這麽一甩一甩的拉長，變成幾根。”大妞邊說邊比劃動作。
“我可沒這本事，一扯就斷，我聽說張大妹子面食活兒也不錯，不如讓她試試吧。”楊嬸笑著說道。
“行啊，我就是打算早上賣面食，中午賣炒菜，你去幫我叫一聲吧。”大妞說道。
話說這張嬸做面的工夫還真不是蓋的，手指翻飛，大妞看得是眼花繚亂，張嬸的動作一停，面團就變成了一些細細的面條，大妞趕緊切短了一些，放進已經滾開的熱水中，熟至七八成的時候就撈起來放到冷水中降溫，並用筷子不斷攪動，免得粘到一起。
大妞從已經漸漸變溫的水中撈出面條，放進一個幹凈的大盆裏，擱上適量的醋，醬油，鹽，姜末，油辣子，把兌好的生蒜水多澆了一些，就有香味出來了。大妞把他們拌勻，伸出筷子嘗了嘗味道，滿意的咂咂嘴。哎，沒有蔥，只得切了點蒜苗代替，這樣就看起來好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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